在Working Holiday的日子里,我们这样走过

2010-02-24 10:07 阅读
Working Holiday,即工作假期,在西方国家是一种流行多年的签证项目。自2008年10月1日起,新西兰对中国大陆18至30岁的人群正式开放了这个签证计划,每年有1000个名额。新西兰也是首个对中国大陆开放此签证的国家,从此,中国内地的年轻人也可来到“长白云之地”,感受一边工作一边旅行的生活方式。我们请来了其中一些人,与大家分享他们在新西兰工作假日期间各自的经历。
  Working Holiday,即工作假期,在西方国家是一种流行多年的签证项目。自2008年10月1日起,新西兰对中国大陆18至30岁的人群正式开放了这个签证计划,每年有1000个名额。新西兰也是首个对中国大陆开放此签证的国家,从此,中国内地的年轻人也可来到“长白云之地”,感受一边工作一边旅行的生活方式。

  现在,距working holiday签证在中国大陆正式开放已一年有余,第一批拿到此签证的人们大多也已旅程过半,我们请来了其中一些人,与大家分享他们在新西兰工作假日期间各自的经历。



 


 

 

 Alex:在南半球成全爱情



Alex和女友在Taupo

  26岁的Alex在申请签证前,是上海一个健康机构的技术总监,事业可谓如日中天,放弃这样一份工作和大好前程让人有些费解。他选择来新西兰工作度假,可不是“旅行爱好者”那么简单,背后还藏着一个曲折的故事。

  Alex和女友相识于大学,毕业后都没有回家乡,读完硕士研究生后一起留在了上海。他和女友已相恋了6年,但因女友家人觉得他个子不够高,一直反对他俩在一起。为了爱情一直在上海打拼的Alex在工作中十分认真努力,有时候一天甚至要工作18个小时,但已经事业有成的他依然没有得到女友家人的认可。2008年末,Alex的工作任务越来越重,越来越辛苦,而来自女友家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Alex自知和女友难以有未来,苦闷中想或许自己离开才是为女友好,她才有机会获得幸福。有一天当他在网上随意浏览时,突然看见一则关于“新西兰工作假日签证”的新闻,他想想自己的事,毅然决定辞职。“在上海打拼就是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但是这个前提不存在了,其他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签证让他想到,在一年的时间里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能够让自己有更多领悟,恰好这个签证能让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居”足够长的时间。

  2009年4月,Alex与女友抱头痛哭一场后抱着“永别”的心态,孤身来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开始了他有些悲壮的工作假日。

  但在他走后,女友的家人渐渐发现拆散他们是个错误,Alex戏称或许是他“平时人品积攒”的结果。总之,女友家的态度终于转变了,而Alex的女友也说服了家人,准备来南半球寻找爱人。这些变化,让Alex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与此同时,Alex找了一份店员的工作,也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份工作。他的落脚点是奥克兰,本来打算一过来就到处玩,但是发现钱花得太快,限制了活动范围,就决定先在奥克兰工作。

  店员工作对于Alex来说是个陌生职业,上手也快,只是难免有落差。“郁闷的是所学的专业在这里用不到,必须得干与专业毫不相关的工作,甚至是体力活,” 他说。

  在商店里工作了三个月以后,Alex开始了第二份工作,在一个货仓负责搬运货物。搬运货物是一个很累的活,对体力有要求,种类也杂,带着手套的手依然无可避免地日渐粗糙。Alex说:“有时候看到变得粗糙的手我就会想,以后拿试管会不会抖啊。”那段时间他的QQ签名是:我的手破相了。

  好在那时的他内心已不孤单,Alex的爸爸和舅舅代他前往女友家提亲,女友家同意了,皆大欢喜,而Alex的女友当时也正在申请working holiday的签证。

  Alex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因此工作也很有动力,“要多赚点钱,娶老婆用。” 两个月下来,钱存了一些,也练了一身肌肉,心态也有了很大改变。“压力没有在国内那么大了吧,也不太计较得失了,”Alex说按他妈妈的说法就是下基层锻炼了。

  2009年10月,Alex的女友来到这片土地上与他相会,同行的是Alex的妈妈和姨妈,她们特地申请了签证,不远万里地前来为这一对恋人证婚。

  在异国他们终于结为连理,手捧新西兰民政局颁发的结婚证书,二人心情激动难言。婚后,他们去了Rotorua和Taupo蜜月游,饱览了湖光山色,“然后就开始过小日子了”。

  要想继续度假,就要继续赚钱,这对新婚的小夫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练摊儿”这个办法。去年12月开始,他们每周末都到Flea Market去摆摊儿卖东西,商品就是从奥克兰的小商店里批发来的,居然收入也不错,基本能够应付日常开支。不开工的日子里,小两口每天起来就上上网,学学英语,运动运动,生活得十分惬意。他们打算等旅游淡季时去南岛拍婚纱照,顺便也在那里旅行。

  “这段时间真是我这些年最舒服的一段日子了”,Alex说出国以后,视野不一样了,现在再看以前的生活,有点怀念,却不想回去。“以前我有自己的事业,每天都在忙,却不知道是为谁在忙。现在明确多了,虽然以前建立起来的社会关系、圈子和铺好的还没来得及走的路都没了。”

  Alex准备申请读PhD,在这个将他的爱情修成正果的国家里,再为未来争取更多筹码。

小如:流浪中成长



小如,working holiday之后不再是娇娇女

  吴泳如是在去年8月来新西兰的,当时读商务英语专业的她刚刚升入大四,正是大学最关键的一年。在别的同学开始紧张地到处寻找实习机会时,她却拉着旅行箱在南半球的天空下开始了自己的“Gap Year”。

  和其他申请working holiday签证的人不太一样,来自广东肇庆的小如申请这个签证主要是为了陪好朋友。她的好朋友申请了这个签证,但却没有人同行,她便说服小如一同申请。因此小如对working holiday这个概念很懵懂,并没有预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

  而好友的男朋友本来说不同来,却在她们出发前的一段时间也申请了working holiday签证,出发时就变成了三人同行。

  第一站是奥克兰,在酒店里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后,他们上街找吃的,却发现才下午6点多,街上却十分冷清。与后来发生的事相比,这种不适应对于小如来说只是小事而已。第二天他们就前往Tauranga,由于不愿意当“电灯泡”,很快小如就与同来的那对情侣分开了,真正开始一个人在异国的生存。

  在国内从来没有工作过的小如在当地待了一段时间后,找到了一份餐厅收银员的工作,但从第一天开始就不断遭遇挫折。第一天上班,她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一站就是十三个小时,收尾工作做完后,小如发现自己已经走不动路了。而不会使用收银机的她常因为收错钱及算错账,惹得老板不快,顾客抱怨。她还记得有一次算错帐,老板替她向顾客道歉,称小如还在培训期,小如抬头向顾客道歉时瞅见对方--一个小女生厌恶的眼神,她一下子就变得心灰意冷,觉得自己不适合这工作。

  在每天心怀恐惧的工作中,小如也遇到了让她感动的人。一次,一名外国客人用完餐要结账时,小如动作慢,让客人等了很久,她一边惊恐地道歉一边加快速度算账。这位客人却笑着对她说:没关系的,你做得很好啊。听到这句话,小如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在这种时刻,客人的一个笑容就是对她莫大的鼓励,也让她感受到了新西兰人的友好。

  在国内上学时吃食堂,回家有家人照顾,小如不会做饭,在异国他乡独自生活就成了大问题,不上班的日子常常是靠方便面解决温饱。到了中秋节,她更是觉得分外凄凉,她安慰自己: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啦。另一方面又担心撑不下去,那段时间她常在房间内暗自垂泪,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来新西兰,让自己陷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有时候发出许多求职信也没有回音。她曾经穷得只剩下十元钱,却要解决一个星期的伙食;曾饿得拿着仅剩的两块二去超市,徘徊了半个小时,花两块一买了面包夹蟹柳,还很开心还能剩下一毛钱。买东西时也不能再因为喜欢就买下,而是要细细思量、比较各种必需品的性价比,再选出最合适的购买。

  但当妈妈用母爱召唤她回国时,小如却又拒绝了,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除了餐厅的工作,小如后来又在葡萄园干过摘葡萄的工作,“累得第二天躺在床上起不来,全身肌肉一动就痛。”

  还好在不停地变换城市和工作的过程中,小如在住宿的YHA和工作中认识了许多来自世界各国来working holiday的年轻人。“就像一个小小的联和国,有一次我们九个人里面就有五种语言!”,小如说大家一同分享各自家乡的美食,乱七八糟地学着各国的语言,感觉很温馨。她收获了友谊,也习惯了不停地跟旅伴告别。

  她也逐渐变得坚强起来,在工作中赢得了一个“肯吃苦”的美誉,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词里包含了多少她的无奈及无助。

  现在回想起刚来的日子,小如发现自己已经成长了不少。因为在餐馆工作的便利,她可以“偷师”,渐渐地,她的厨艺已经长进到足以搞定自己的一日三餐了。当担心的妈妈打电话来问她是不是还在吃方便面的时候,小如终于可以骄傲地说:“我会做饭了”。

  她还学会了“担当”。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什么都要靠自己,一个人找房子,一个人找工作,这些都是在国内没有经历过的。还要学会独自做决定,决定旅程的下一个地点,决定是乘船还是坐车。“以前我总是推给别人,让别人决定好,自己跟着做就行,现在什么都得自己去思前想后的。”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小如在葡萄园工作期间选择了“撒谎”。“我骗我的家人说我是做餐馆工作,哪个父母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跑去风吹日晒的,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干过农场的活呢。”

  一边工作一边旅行的小如已经去过了南北岛十多个城市,在六个月的旅途中磨掉了一身的娇气,最近做的一份工作是樱桃厂的包装工作。现在的她已把苦累放在一边,高兴地说包装樱桃的工作很好玩,“每天都可以对着那么多的樱桃,想吃就吃,而且同事人都很好啊,大家相处得很开心。”

  因为4月份要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小如来的时候就买好了机票。今年8月份她的签证就要到期了,小如说回国后忙完毕业的事情就准备申请延签,回来继续旅行。“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比如环南岛、环北岛、换宿啊等等。”这个刚过完22岁生日的女孩在说这句话时自信满满。

王臻:和新西兰有约

         

          幸运乐观的王臻

  25岁的西安女孩王臻自称是个“慢半拍的人”,但对于该抓住的机遇却从来不会错过。很特别的是,王臻在来新西兰之前,已经和这个国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曾是奥克兰大学驻北京办事处的职员,working holiday计划让她亲自来到了奥克兰大学的校园里,在这里继续她的工作和生活。
 
“信念,梦想,加机遇吧,” 王臻如此概括她踏上这片土地的由来,正如她一贯的那样。2007年从西安外国语大学毕业,学英语专业的她在西安找了一份教书的差事。一年后,因为想要到更广阔的世界中去闯荡,王臻告别了家人,离开了从小生活的故乡,独自来到首都,当了“北漂”大军中的一员。
 
在北京,王臻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面试,除了之前在家乡做的教师工作,她又为自己的履历表上增加了诸多工种。有一段时间,她在一个酒店当服务生,这似乎跟之前做教师的工作有些落差,但她觉得这只是自己人生中一个阶段的新经历。“即使在做酒店服务生的时候我也很开心”,王臻说在北京的一年多,经过无数轮面试和工作的洗礼,她的内心渐渐地已锻造得十分坚强。在众多面试中,其中一个就是Auckland University Beijing Office(奥克兰大学驻京办公室),通过了考核,王臻得到了这份工作,在奥大驻北京办公室做了一名秘书,这也是她毕业以来最好的一份工作。如果不是working holiday签证,她会继续在北京做着新西兰和中国之间的“联系人”,不知道何时能够跨越太平洋,飞到世界那边,去看看那个她为之工作的国家。
 
机会和个人的兴趣也是分不开的,王臻的种种经历似乎都在一环扣一环地为她的下一步做铺垫,不经意间,机会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王臻平时对国际政治比较感兴趣,因此对国际上的信息经常关注。2009年4月初的一天,她在浏览中国商务部的网站时,无意中瞅到了中新自由贸易协定网站的链接。如此大的一个话题,跟个人有何相干呢?如果王臻是这样想的,她或许就不会点击这条干巴巴的消息看详细内容,从而也就不会有今天坐在奥大校园里的她。出于好奇,王臻点开了这个链接,开始逐条浏览密密麻麻的信息,然后就看到了“工作假期计划”的项目。
 
在工作中,王臻有许多同事都是新西兰人,他们的友好让她对这个国家印象很好,working holiday签证的要求也很简单,能够有机会去“一直在接触,却从未真正到过”的国家,何乐而不为呢?心动不如行动,王臻立刻开始着手准备提交签证申请、办护照、报名参加雅思考试、对学历进行公证等等繁琐的事,那段时间让她忙得不亦乐乎,但是生命的旅程又有了新方向,她是开心的。
 
奥克兰大学驻京办公室的同事也很支持她,认为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他们还热心地帮她联系了奥克兰大学本部,让她在抵达新西兰之前已经获得了一份工作。去年9月初,王臻终于来到了奥克兰,刚踏足这个美丽的城市,她便开始在奥克兰大学国际处从事学生交换科的工作。“能在新西兰最好的大学工作,也算是幸运吧,”王臻说这个签证是给年轻人一个看世界的机会,对她来说,“目前主要就是工作吧,但是一到了周末和假期就去旅行。”
 
看上去很幸运,但若不是她独立的个性,敢于踏出未知的每一步,王臻未必会获得这些机会。“我比较独立,父母也挺开通,对我比较放心。他们只要看到我是高兴的、健康的、安全的就好了,剩下我怎么发展,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在新西兰走过春天,迎来夏天,王臻在南半球的生活一直都开心又顺利,她调侃地说:“经济上,有工作,所以还行;心理方面,本人脸皮厚、易交友,所以也还好。”自己本身的乐天性格,加上和新西兰人的友好相处,王臻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so far, so good”。
 
谈起来新西兰后的收获,她说,思想和视野都更开阔了。“在这里接触的思想是多元的,我喜欢听到各种声音和不同的意见。”英语本就不错的她谦虚地说,这些月来她的英文也有了些进步,起码可以听懂新西兰乡音了。王臻说,最大的变化就是要在工作方面适应外国人的节奏和工作量了。“在这里工作,每个人的责任都很明晰。而且西方人都比较注意时间 ,一到下班时间就走了”,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新西兰人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人际关系也很简单,“人际交往方面,工作关系就是工作关系,非常单纯。”

  因为同事都是外国人,王臻希望自己能为中国人争光,“要让外国老板觉得,中国人也是不错的。”为了在短时间内赢得对方的尊重和信任,王臻工作时非常用心,经常向同事们取经,有的时候甚至自己给自己加班,她的外国同事很不解为什么下班了她却还待着不走。“我就说,我再熟悉熟悉工作程序”,这时,外国同事们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称赞这个中国女孩的敬业。
 
“我觉得working holiday签证给了中国年轻人一个发展的契机,”王臻说来这里让她有机会了解其他国家的同龄人,“来到这里才发现,我们中国学生的视野是不是太狭小了”,她说在新西兰见到身边有从世界各地来的年轻人,“他们可能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但却有勇气和胆量来到陌生的国度里历练自己。”她感叹道,在国内的同龄人往往是在忙着找工作,或者思考如何能嫁给有钱的老公,“一系列的现实问题压着年轻人,很容易使人失去理想和抱负。”
 
由于之前的工作做得出色,奥克兰大学现在又将王臻调到了另一部门,继续做国际留学生方面的工作。王臻说,因为被赋予了更多责任,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忙,但是她一点也不畏惧,“在哪里都得奋斗 ,这是一定的。”

金钊:未知的生活更精彩



中国大陆赴新西兰打工度假的先行者金钊

  金钊是中国大陆最早申请working holiday签证的人之一,2008年10月1日,这个签证正式向大陆青年开放的当天,他就提交了申请。作为中国大陆最早一批持此签证在新西兰旅游工作的先行者,金钊被很多后来申请working holiday的人视为楷模。

  85年出生的金钊今年刚满25岁,现在他已经在新西兰待了一年多了。出国之前他在上海一家公司做B2B领域的物流管理工作,决定来新西兰时,他刚好工作满一年。其时,他的工作正做得风生水起,23岁的金钊却开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如果自己一直待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未来五年,甚至十年后的自己,生活会越来越好,但也许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那个夏天很炎热,他的心情也很纠结,直到有一天在网上遨游时,他无意点了一个链接,看到了“工作假期”这四个字,金钊与working holiday就此结缘。

  不过,在他看到这个词的时候,新西兰只对中国的香港和台湾地区开放了此签证,金钊不气馁地继续搜索,就搜出了中国与新西兰在2008年4月签订了一份自由贸易协定的新闻。他一边想着“这与我何干”,一边看了下去,然后就看到了希望——协定里有一个打工度假的条款,但新闻中给出的时间很模糊:预计08年下半年开始开放。最后他干脆把整个自由贸易协定都下载下来慢慢看,终于在里面看到了关于对大陆青年开放工作假日签证的详细日期和申请条件。这个签证来得正是时候,给了他离开安逸的理由和机会。在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金钊辞职了,全身心地投入不可知的未来。

  2008年12月12日,他终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中土乐园。虽然这不是金钊第一次出国,他以前曾去过东南亚旅游,但毕竟那只是短期几天的走走看看,这次,前方漫长的路将如何走下去,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刚到的时候,谁也不认识 ,第一个星期过的蛮恐慌的,”金钊说那时处在一种一无所知的状态中,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工作。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很久,慢慢地他结识了许多同为背包客的人,“大家相互交流一下,各种关于工作和旅游的信息也就有了。”

  回忆起他的2009年,金钊说这一年他在新西兰当过农夫、当过工人、也当过游客。身为一名背包客,他做过许多背包客们做的常见工作,如旅馆的清洁整理工作、苹果季时摘苹果、樱桃季到了摘樱桃、在葡萄园剪枝等等。苹果树很高,人要站在梯子上背着重重的苹果,摘满一箱就有30纽币的收入,多的时候一天能摘五箱,但这挣得可是辛苦钱,还要冒着摔下来的危险。

  然而身体上的辛苦对金钊来说似乎是不足挂齿的事情,“来这里的背包客们都一样,不管是台湾人、马来西亚人还是日本人,大家的适应能力都很强。”他说在工作的时候往往是很多年轻人在一起,相处得很愉快,也就不觉得寂寞和辛苦了。虽然在国内是白领,但当“农夫”的金钊一点心理落差都没有,“既来之则安之”,他说,“身份不一样了,心态就要跟着变嘛。”

  有了这样的心态,工作对他来说有时候就像玩一样。那段时间给他记忆更深刻的还是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比如许多人挤在一起的大合照,每周一次的大聚会,还有在Napier看到的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Art Deco,连续三天的活动让人目不暇接。在奇异果果园工作的闲暇,他还时不时地下河、下海去游泳,日子过得轻松愉快。在BBH中有很多老外,所以练习英语也不是个问题,“这就是我想要的working holiday”,金钊认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实在很幸运。

  除了工作,也少不了旅游,金钊说玩多久得根据个人打算来定。他基本上都是工作一段时间再去旅游,这样才能有足够的资金。“当然,工作的时候我们也出去玩,”金钊说他刚来的时候在Napier工作了四个月,其间他跟朋友们每个星期都会出去玩。“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一天凌晨两点,我和几个朋友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就为了在Gisborne看日出,”因为那是世界上每天最早迎来阳光的城市。

  而他第一次开始专门旅游时,是在结束了四个多月的工作以后,“玩了两个多月,转遍了整个南岛和半个北岛。”双腿有着风湿性关节炎的他曾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走过Abel Tasman track,两天内走了将近50公里的山路,堪比行军。他还曾用双脚踏过大雪没过膝盖的雪顶,走过冰原,也穿越过溪流。

  来的时间长了,经验更多了,金钊也就不怎么担心工作的事了,每次旅游都直到差不多把钱花光了才会再找个地方工作。“比如是现在是夏天,工作就很多,比较容易找,” 金钊说冬天的时候比较不好找工作,背包客们基本上都在换宿或者WWOOF(在有机农场干活换宿)。

  在金钊来到新西兰9个月以后,新西兰对中国大陆的工作假期计划也进入了第二个年头。身为先行者,金钊把为后来人提供方便当成了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因为在国内时我就做过一点NGO的工作,所以很自然地就会想,能不能多帮一些人呢。反正信息我收集了,别人就方便了。” 在第二批名额正式开放之前,金钊建立了一个working holiday论坛,在上面发布了工作假期签证的申请流程、建议和旅程提醒等等,为准备申请工作假日签证的大陆青年提供参考。其实建立论坛这个想法在他刚到达新西兰时就已经有了,只是那时迫于各方面的条件尚不充足,在当时难以实现。经过数月的筹备,这个论坛终于得以推出,金钊在自己的博客上公布了这个消息,并强调论坛的“互助”性质:“希望我们的工作假期背包客在领略他国风景时能保持一颗平和助人的心,通过论坛互助,让每个人在接受帮助的同时也可以帮助他人。”

  现在金钊已经将南岛北岛都几乎游遍了,他的签证本应在去年12月到期,因为曾在果园及农场工作超过了三个月,根据政策,他申请了延签,于是他得到了可以在新西兰再停留三个月的签证。

  出国一年多,在国外过了两个生日,也度过了两个春节,他的感觉也有了变化。金钊回忆,第一次在异国度春节时,虽孤单却令人兴奋、充满期待,第二个春节身边已有一众朋友,思乡感却极强烈,“这个年是给游子的”,他感叹道。

  最近金钊刚结束一份收割薰衣草的工作,告别了紫色的薰衣草丛,离回家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金钊说自己的心态跟出国前相比,更轻松,更平和,也更淡然,他笑称,“都是这边的慢速度给带的”。 他很珍惜接下来的短暂时光,准备找个喜欢的地方好好地待着。

  南半球已经过了立秋,是金钊在这里最喜欢的季节,“秋天的新西兰特别美”,他也将在这个季节离去,回到北半球温暖的春天里。但这不会是永别,他说,“我会在很多年以后,找一个秋天的时候,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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